龙山村:最美乡村里那一张张灿烂的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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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应朋友老胡邀约,老车一行驱车赶往江西赣州龙山村。

龙山村,一个隐藏在江西深山老林里的美丽山村,满目苍翠,炊烟袅袅,乡民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满山的油茶树,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哗哗的溪水每日从山顶树林里水花四溅地冒出,横穿山村流到山下。

故人具鸡黍,邀我至田家

龙山村的村民基本都是邓姓,远古时代,邓氏祖先由赣州市南康区隆木乡邓氏宗祠分支到瑞坑村,大约400多年前,也即明朝万历年间,一部分邓姓祖先到龙山村凿山开村,之后一直延续至今。

几百年来,封闭的山村跟外界没有太多的交流和来往,男耕女织,自给自足,一盏茶树油灯照亮了几个世纪。1990年代之后,村里的部分青壮年开始外出打工,这才正式打开了龙山村接触外界的大门,慢慢地,电灯、电话、互联网等现代文明符号也走进了龙山村的不少村民家。

不知不觉间,现代文明沿着百年古桥和台阶爬到了村落里

一年前,因偶然因缘,老胡邂逅了龙山村的村长木生,看到今年雨水充足,风调雨顺,村长便决定杀鸡宰鸭、自酿稻米酒,邀请老胡带上朋友到村里一叙。于是,我们就组团浩浩荡荡地来了。

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

龙山村是真的美,还没进村,我们就已经被夕阳染红周围山廓,余晖洒落青青稻田的艳丽景象惊呆了,大家都异常兴奋,纷纷掏出手机一阵自拍和他拍。一群鸭子像护卫队一样引导着我们走进山村。

小学校门口,迎接我们的是村民们一张张纯朴灿烂的笑脸,这应该是龙山村几百年村史上首次有一支车队开进这个有些房子还是用百年青石砌成的深山古村。

老阿婆和乡民们张张亲切的笑脸瞬间消融了我们的旅途疲惫

走进山村小学,旗杆上的五星红旗迎风招展,村长在旗杆下和大家亲热地合影,孩子们因为放暑假,一个都没看到。老胡说,绝大多数孩子都去城里和打工的父母团聚去了,只有少数孩子还在村里整日嘻戏于青山绿树间,灿灿星空与光辉日月默默地见证着他们短暂但却快乐的童年。

村长木生(右)与老胡(中)及桥生亲切合影

沿着曲折的山路,我们继续往村里走,听说我要拍照,村长特意派了一个利索干练的年轻后生用摩托车载着我上山。因为曲折的山路上,摩托车是最合适的交通工具。这个叫桥生的小伙子叮嘱我坐稳,一拧油门,就突突地向更高的山顶进发了。

满眼望去,漫山遍野的油茶树,一幢幢高低起伏的房屋掩映在绿树之间,还有在田野间劳作的村民,尽管不认识,一看到我,都停下手中的活计,满脸笑容的跟我打着招呼。桥生一路介绍,村里的农作物主要是水稻,这也是主要口粮来源,经济作物则是山茶油,每年产量稳定,品质也不错,但是一直缺乏好的渠道销路,因此,价格也卖不上去。有的村民散养藏香猪,有的村民种植稀缺且产量极低的红米,更多的村民则是出去打工了。

赶路的村民看到我也停车微笑着热情打招呼

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

一路闲聊,一路拍照,不觉间就到了半山腰,这里依然是房舍俨然,高高站立在一堵矮墙上的一只狗见了我居然丝毫不见外,象征性地吠叫几声之后就任我自由拍照了。

炊烟缕缕,有的农家已经开始准备晚饭了,熊熊燃烧的木柴火舔着锅底,一位阿婆用铲子在锅里不断地翻着什么,一阵阵农家菜的香味将我原本就空虚的胃之欲火彻底引燃,但也不好意思问桥生,兄弟,啥时咱们开饭。

农家锅灶,看着不仅肚子饿,还油然而生一股暖意

几头黄牛在山坡上悠闲地吃着草,看到我们过来就哞哞叫几声,散养的藏香猪你刚看到他们的身子,一眨眼,就消失在树林里无影无踪。

终于听到老胡在半山腰猎户小雨家里大喊着,童鞋们,开饭了,我便再也顾不上林间小溪水潺潺和绿茵坡上青青草,更顾不上桥生了,拔足便飞也似地直奔猎户小雨家已经人头攒动的小院。

听到要吃饭,志杰(右二)和鹏飞(右四)也火急火燎地带众人往饭桌边跑
村长的母亲也亲自下厨给我们做饭

在厨房里忙得满头大汗的小雨正在将一盘盘香气扑鼻的野味山肴端上桌子,同行小伙伴大橘子和志杰兴奋地在狗窝旁自拍,鹏飞和宗启已经将村长带来的自酿稻花香酒给每人的碗里倒得差点溢了出来。

猎户小雨不仅精于打猎,炒菜也是一把好手
多少祝福与希冀都沉淀在这碗酒里了

“衣冠简朴古风存,莫笑农家腊酒浑”,村长举碗给大家敬酒,一碗热辣辣的米酒下肚,大家的面皮便开始泛红,话语也多了起来,从擅捉野猪的小雨养了几个孩子,到养牛挣钱还是养藏香猪利润大;从山坡上西瓜田里咋无人看守,到如果能将山村特产都卖出去,47户特困人家是不是就脱贫了,众人的话题热烈而多元,宽泛且激昂……

月出惊山鸟,时鸣春涧中

夜晚的古村落静寂无声,明亮的车灯但愿照亮所有人的前程

米酒后劲大,待到大家喝到耳鬓厮磨,月挂半山腰时,早已是舌头发木,踉踉跄跄。村长看到我们早就无法开车,便派没有喝酒的后生们送我们到后山驿站休息。

虽然时间不是很晚,但习惯早睡的山村早已一片孤寞静寂 ,偶有几声犬吠更增添了古村的宁静。伴着我们往下走的,除了村民伙伴,还有一溪潺潺下行的清清流水。一轮明月也从山前转到山后,皎洁的月光将受到惊吓而飞去的山鸟染成一袭银色,扑棱一声,瞬间掩没在黑黝黝的山林里。

一夜无话,日出东方,醒来后才发现,山后有一座更高的山,开车沿着盘山路要三十几分钟才能到山顶,到了山顶,你会豁然开朗,高峡出平湖,山顶之上居然有大片绿油油的稻田和一片野鸭在上面惬意游弋的平静湖水。一阵山风吹过,已经生长了上百年的古松树林里松涛阵阵,条条松针簌簌落地,将几百年无人打扫的世外桃源又覆盖了一次。

待到重阳日,还来就菊花

在高山之巅的世外平原里,我们玩的特开心,这里有叫不出名字的各类野果,有野兔,野山鸡,以及各种开的鲜艳明亮的野山花。当然,最多的,还是乡民们赖以为生的山茶油树,每个枝头都已经结出累累的小果实,每棵树都挂满了龙山村每个村民一年的梦想与希冀。

这就是山茶油树结的果实,只能用来榨油

山茶油是我国特有的木本油脂,其脂肪酸组成与世界上公认的最好的植物油脂橄榄油相似,茶油中含有多种功能性成分,据说,长期食用,具有明显的预防心血管硬化、降血压、降血脂等功效,和防癌抗癌的特殊功效。

村长木生介绍,从自己懂事起,村里山茶树就已经是遍布山前山后,年迈的爷爷也曾告诉自己,这些山茶树在古代就已经在这里扎根生长,比明朝时期迁徙过来的先人们还要早。自古至今,除了炒菜食用,不管是妇女生孩子,还是小孩子生病肚子痛,只要是饮用一点生的山茶油,就会立刻好起来,黄橙橙,香喷喷的山茶油成了万能良药。

这就是传说中既能生吃也能做菜还能美容的山茶油

古树、黄牛,见证了多少薪火相传的古村文明

不仅如此,还有人撰文曰,山茶油,放在古代简直就是万金油,蒋介石夫人宋美龄国色天香,爱美胜过爱生命,她每晚临睡前,必叫护理人员用山茶油为其面部和全身按摩一遍,以使肌肤红润富于弹性,享年105岁。据说慈禧太后和珍妃都以茶油抹面作为驻颜之术。哇哦!真的这么神奇吗!

这位大叔听说我们要走,非要拿自己亲自种植的西瓜相送

木生、桥生、还有一众村民听说我们要走了,都依依不舍,送到村口还是不回头。木生拉着老胡的手眼闪泪光,自古以来,我们漫山遍野的宝贝山茶树都没有物尽其用,浪费了好心疼,回到大城市,在亲朋好友间帮我们推一推吧,别让二道贩子赚了差价,村民们还屡屡丰产不丰收。

小伙伴们将龙眼、香蕉、芒果等若干广东特产悉数从车里搬出来给了热情招待我们的山民,并约定,待到重阳日,还来就菊花

挥手道别之际,我想起元朝施耐庵借宋江之口说出的一个偈子:

莫语常言道知足,万事至终总是空。理想现实一线隔,心无旁骛脚踏实。谁无暴风劲雨时,守得云开见月明。

拿来应此情此景,显然最为合适。

本文作者老车走出龙山村后在赣州城800年古浮桥边臭美自拍